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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沈婉婷 编辑｜朴芳

两年前，一条关于《洗铅华》影视化备案的消息让知乎网文改编受到广泛热议；两年后，由《洗铅华》改编的电视剧《为有暗香来》终于开播，知乎网文再次进入大众视野。

这部由欢娱影视出品、优酷联合出品的古装女性成长疗愈剧自上周开播后在站内站外收获了不俗的热度表现。在优酷上线4天后，该剧热度值已突破9000大关，且连续多日登顶猫眼网络剧热度榜，#为有暗香来爆了吗#、#为有暗香来每对cp都好嗑#等多个话题登上微博热搜。

《为有暗香来》的热播让知乎这个非传统网文平台造IP的能力重新获得关注。以问答社区起家的知乎，近年来逐渐向文学社区转变，也积累了一批有一定影响力的网文IP和作者。那么发展至今，知乎网文IP对于影视改编的生产力究竟如何？又有哪些待开发的优质网文具备影视化的潜力？

命题作文

成立于2010年的知乎，是互联网问答社区的佼佼者。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用户对知乎内容的期待是“真实”；而如今在知乎，虚构写作的兴盛，从今年上半年上线的原创故事平台——“盐言故事”APP可见一斑。

这一切的发生源于知乎定位的转变和变现道路的曲折。一方面，随着用户量的激增，严肃的社区氛围不足以持久支撑知乎未来的发展方向；另一方面，经历了知识付费、视频、电商等业务的变现探索，知乎发现还是小说最能扛起变现的重任。就这样，知乎也进入了虚构写作的网文赛道。

有意思的是，植根于问答社区的知乎网文，走出了一条具有“问答”特色的故事创作之路。很多成功的IP作品最初都萌生于知乎问答中，在各式各样脑洞大开的问题下方，知乎用户们以“命题作文”的方式给出回答，并由此扩展出更完整的故事。

目前知乎最成功的脑洞扩写，应当是在“如果你来给《刺客信条》写剧情，你会把背景设定在哪里？”这一问题下，马伯庸创作出《刺客信条：长安》的故事。而这个回答后来扩写成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并被改编成大热影视IP《长安十二时辰》。

2019年，在一条“为什么后宫中嫔妃们一定要争宠”的知乎提问下出现了一篇名为《宫墙柳》的古言小说，以“反宫斗”的独特情节和带着淡淡忧伤的文风风靡各大平台。再到后来，作者七月荔创作出的《洗铅华》则是回答的“如果穿越成为虐文的女配该怎么办”这一问题，故事获得高人气后被知乎开发为“盐选专栏”，《洗铅华》上线首月即收入超过40万元。这两部小说和《行止晚》共同被称为“知乎三绝”。

脱胎于问答贴的知乎故事往往较传统网文多了几分代入感，第一人称的写作方式也成为知乎网文的一大特征。以《为有暗香来》的原著小说《洗铅华》为例，故事以女主的第一人称视角叙述，主线集中在女主的个人命运和情感关系上，影视化改编后的作品也围绕“我”而展开，保留了故事主线和人设精髓，为大女主剧提供了另一种解法。

短故事起势

打开知乎的“盐言故事”APP，你会发现这里面的故事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短小精悍、语言平实、情节进展快，反而能在信息流问答中迅速抓住用户眼球。这种短平快的风格对阅读和影视化改编都很友好，对读者而言很适合打发碎片化时间，对二次创作的编剧而言又能快速提炼出有效情节。

同时，短、平、快的叙事结构让知乎意外地与短视频有了共通之处，尤其是微短剧风潮的兴起，用户们似乎越来越偏爱浓缩精炼的短故事。相较于传统长篇网文，短故事显然更能贴合当下年轻人的快节奏需求。

知乎网文IP与微短剧几乎在同一时间段起势。从2019年开始，知乎的短故事业务逐步打响了名头，这一年正式上线盐选会员，将故事纳入付费内容体系。同年，各长视频平台纷纷试水“迷你剧”，抖音、快手上也出现初具雏形的短剧。

由于在特征属性上的天然适配，很多制作微短剧的公司开始在知乎上挑选故事、购买版权，已面世的知乎IP改编剧也以微短剧为主，涵盖言情、悬疑、科幻等题材，已播出的有《王妃万福》《嘘！看手机》《心理探险家》《未来商店》等，网播平台包括腾讯视频、优酷、芒果TV、快手等。

以快手星芒短剧《红袖暗卫》为例，该剧根据知乎巧克力阿华甜的作品《折柳》改编，每集时长2分钟，讲述了替嫁暗卫与腹黑丞相的双向救赎，集合了先婚后爱、替身文学的等多个微短剧中受欢迎的“狗血梗”。

近几年来，知乎的短故事业务逐渐站住了脚跟。在知乎内部，盐选故事板块推出，短故事创作者们有了自己的据点；在知乎外部，引导短视频作者在抖音、快手等平台推荐知乎的盐选小说，吸引用户到知乎站内观看内容。

由此带来的是供需的同步上扬。根据知乎财报数据及《2022年知乎盐故事阅读报告》，2022年第四季度，知乎月平均订阅会员数同比增长超112%；2022年，知乎投稿量及新上线故事数量分别同步增长400%以上和177%以上。

待开发的“改编池”

作为从知乎独立出来的一个阅读产品，“盐言故事”APP承载了知乎的故事业务。在其“热度榜”下，囊括了言情、虐恋、甜宠、现实情感、悬疑、大女主、脑洞、重生等时下最热门的网文类型。据悉，《活在真空里》《消失的凶手》《同学少年》《花市街》等站内故事均进入影视化进程。

那么，“盐言故事”下还有哪些具备影视化潜力的待开发网文呢？

从当下剧集市场的热门题材类型来看，悬疑题材是各平台都在重点布局的垂直赛道，而知乎站内有些悬疑风格的作品有着相当不错的影视改编基础。

例如由米花创作的长篇悬疑幻想小说《胤都异妖录》，是继“知乎三绝”之后出圈范围较广的一部站内作品，评分高达9.9分。故事的背景贯穿古今，缠绵悱恻的爱情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现代捉妖的故事又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想象。作者写作这篇故事的初衷是“为中国妖怪正名，也为自己的坚持正名”。

除了像《胤都异妖录》此类的志怪悬疑方向，现代悬疑也是知乎产量较大的故事类型，如讲述末日背景下生存基建文学的《幸存者说》，和以科研小组进入南极地下冰湖探险为故事主线的《冰洞》，前者展现了对反抗与自由的反思，后者则反映出未知恐怖下的人性之恶。

在前不久收官的知乎第三季“长篇创作马拉松”大赛中，现实题材长篇故事获得行业和读者的高度关注。其中，荣获职业故事赛道冠军的作品《闹市中的卓别林》通过讲述失败者逆袭翻盘的热血故事来辐射当下职场生态，得到了《白夜追凶》总策划王平的高度评价：“风格气质脱俗，情节编织喜剧感强，具备现实关怀映照。”

“长篇创作马拉松”大赛由知乎于2021年推出，是知乎挖掘优质创作者、输送内容IP的重要通道，部分获奖作品也陆续进入影视、出版行业的视野，显现出一定的 IP 开发潜力。

不论如何，知乎的故事无疑为网文IP市场带来了一种新的“打开思路”；而于知乎而言，加快优质IP的开发、积累进程，才是在这个市场站稳脚跟的制胜法宝。